初闯北京的郭德纲

 


郭德纲在表演相声(新浪读书配图) 举头望明月,我是郭德纲一个周日的下午,天桥乐茶馆的后台。离演出正式开始还有半个小时的时间,后台简陋,狭仄,没有椅凳,人们站着换上长袍大褂。郭德纲在一个角落里,和他的徒弟何云伟对词,是开场的一长段莲花落。周围人很多,有些嘈杂,郭德纲(微博并没有受到任何影响,他嗓音洪亮,换上了深红色的大褂。

 前面剧场里面已经坐满了人,坐票加站票,满满当当的,人们都在等待郭德纲上场;而剧场门口,还有200多人排队等着买票。剧场的人到后台找郭德纲商量,郭德纲临时决定,晚上再加演一场。而此类的加演,对于郭德纲和他的德云社来说,已经是家常便饭。郭德纲说:“如今订票都需要提前十天。”郭德纲在后台的人群里,来回穿梭,忙碌又沉着,他对演员们叮嘱着什么。那种架势,仿佛令人回到上个世纪的30年代,马连良或者梅老板在后台勾眉

 下午两点钟,演出正式开始,郭德纲上台抱拳,先来一段定场诗:“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望明月,我是郭德纲。台下顿时笑声一片天桥的新艺人

 居住在菜市口米市胡同的刘大爷还能清楚地回忆起他年幼时在天桥看演出的情景。那时候是天桥的兴盛时期,各地的艺人在这里撂地摆摊,张口就是生意。在天桥可以看到相声大师侯宝林、快板艺人高凤山、“北京琴书”艺人关学曾、拉洋片艺人“筱金牙”、杂技艺人“飞飞飞”、杂技艺人“赛活驴

 天桥一带,曾经是曲艺最繁盛的地方,平民的乐园,高手的舞台。如今,刘大爷隔三差五的去天桥,为的是听一下午郭德纲的相声。郭德纲生活在民间,表演在民间,20块钱就可以笑一下午,快乐永远都不是廉价的。

 如今已经是一票难求,每到周末下午,天桥乐茶馆都是人声鼎沸,很多人排队几个小时,可能连一张站票都买不到。要想订包桌的票,需要提前十天。有人开玩笑说,就差有挂票了,有挂票人都得满了。

 2005年11月5日,郭德纲回到天津,开办自己的相声专场演出。衣锦还乡,可以容纳一千多人的天津大礼堂座无虚席,很多北京的“钢丝团”赴天津看演出,恰逢那天有雾,高速封路,这上百号人又坐火车去的天津。2006年1月11日、12日,郭德纲和他的德云社在解放军剧院举行新年相声大会,从7点半一直演到凌晨,返场多达22次,最后一次返场时,郭德纲激动地对在场的观众喊出:“只要你们愿意,我可以永远说相声——说到死!”

 非著名相声演员”的“著名”生活

 郭德纲总是自称“非著名相声演员”,事实上,2006年以来,郭德纲的名字反复被媒体和喜欢相声的人提起,听郭德纲说相声已经成了一种时尚。郭德纲的生活也开始有了很大变化:每天都有媒体采访,最多的时候有九家媒体同时采访,甚至在吃饭的时候都要和记者聊天,每天都和不同的记者说着类似的话,讲着相同的北京往事,以前的艰辛,如今的想法. 只有回到家才能稍微放松些。郭德纲的家在大兴的西红门,三居室的房子是他2004年买的,屋子整洁,陈设不多,他的书房里堆满了书,客厅的两个柜子里装满戏冠,郭德纲说,他家里有全套的戏服,随时可以登台唱戏。没有事的时候,郭德纲就上网,看看自己的论坛,和网友交流。他把自己走过的路整理了一遍,写一些文章连载到网上,名字叫《我是郭德纲》。郭德纲实在是太忙了,说相声、当电视节目主持人、出差、办公司、排练、各种大大小小的杂事在北京的每一天,郭德纲都把一天当成三天用,很多人都怀疑他怎么有那么多的精力,做这么多事情。郭德纲说:“我不抽烟、不喝酒、不打牌、不去酒吧、不去KTV、不逛街,有车可是还不会开车,平时出门老婆就是司机。相声就是我的命,除了相声还是相声。平时喜欢听戏、看书,什么书都看。不认识现在年轻人喜欢的娱乐明星,很多人都是在主持电视节目的时候才认识的,像什么杜德伟呀、梁咏琪呀,很多节目组的工作人员都觉得特别奇怪,经常很诧异地问我:啊,你连他都不知道?那些娱乐明星怎么大腕儿跟我没有关系,在我这个行当里面,我就是大腕儿!漫漫进京路

郭德纲第一次来北京的时候,还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孩子,他考试来到北京,进入全总文工团的说唱团,做了一名演员。那时候他最好的朋友叫洪子,也就是后来成名的洛桑,洛桑后来因为酒后驾车车祸身亡。在西单附近的东京畿道10号,郭德纲度过了一年多的时光,那时候的日子青涩又悠闲。后来,因为一些事情,他回了天津。

因为厌倦了在天津群艺馆的工作,1994年,郭德纲又一次进京。他胸怀大志,想在北京有一番作为,觉得自己认识很多曲艺圈的朋友。他四处访旧友,但是这一次让他领略了什么是世态炎凉,什么是人情冷暖,原来没有一个人可以指望。郭德纲住在大栅栏一个旅馆里,15元一个床位,旅馆里住满了小贩、旅客,屋子里阴暗潮湿,臭烘烘的。郭德纲穿着一双新鞋,从民族宫走到前门,再走到大栅栏,脚上磨了很多泡。一周之后,他又一次懊恼地回到天津。

在天津,郭德纲做生意,做什么赔什么,于是在1995年,郭德纲第三次来到了北京。那时候他还年轻,像很多年轻人一样,梦想着成大腕、当笑星,无奈自己走投无路,进入不了那样一个名利圈。郭德纲自信不会被饿死,他身上有功夫,会唱京剧、评剧、河北梆子、西河大鼓,会说评书、说相声,并不是随便票一把,而是可以穿上戏服,打上脸登台献艺的那种。在北京,他又做过生意,倒卖过服装、家具,可是在生意场上,郭德纲依旧失败,还被一个朋友骗得身无分文。

挣钱养活相声

郭德纲虽然热爱相声,但是来北京并没有指着说相声生存,他出过书,做过电视导演、编导、编剧、主演、主持,策划过曲艺晚会。他说在电视上看见一些相声段子,他自己都不愿意看。

他说相声是一次偶然的机会。有一天在大栅栏,他在一家茶馆里看见台上有一个小孩说相声,心里痒痒,于是也上台票了一把,后来就经常在这里说相声了。

再后来,他慢慢形成了一个想法:把相声带回剧院。于是成立了“德云社”,德云社的前身叫“北京相声大会”,最少的时候只有三个人,在大栅栏的广德楼演出,张文顺先生先来一段单口相声,郭德纲再来一段单口相声,接下来是对口相声,三个人轮番上阵,苦苦支撑几个小时的演出。

而那时,台下的观众也稀稀拉拉,最少的时候只有一个人,张文顺先生在台上说单口,台下的观众手机响了,他接电话,张先生也就停下来,等他接完电话再说。寒冬腊月,郭德纲和自己的社员在广德楼外面说大鼓,敲敲打打,发传单,招揽客人,而那时天又降下大雪,在雪中,郭德纲显得那么无可奈何。

别人是指着相声挣钱,郭德纲是挣钱养活相声。他做主持,做编剧,当导演,做文化公司,挣的那点钱,全搭给相声了。以前在广德楼,一个月搭进八九千元,是正常的事。

日子总是要一天一天的熬过来,而如今郭德纲坐在宽敞的家中谈论那些北京往事已经有些淡然了。像每一个来北京寻找梦想的年轻人一样,郭德纲的辛酸故事可以成为每个北京寻梦人的范本。

北京生活日复一日的忙

越是到年根岁末,郭德纲越忙。

在2005年12月27日这天,他早上八点钟起床,第一件事就是打开电脑,看自己的论坛。前天的演出很多人没有买到票,一些观众有一些怨言,他要看看观众的说法,然后考虑一下解决方法。九点钟,出门,去解放军歌剧院,他们将要举行一场相声演出,在这里举行新闻发布会。

在中午吃饭的时候,边吃边接受两家媒体的采访,一直聊到下午两点多钟。然后又去了西城区政协,很早之前就答应给他们说相声。下午,匆匆地赶回大兴,和一个客户谈论春节期间的演出事宜。然后回家,在家里再接受记者的采访。在和记者聊天的间隙,接电话若干,回复短信若干。晚上随便吃点东西,然后写字。他正在写一个长篇自传性质的文章,贴在自己的论坛里,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有更新了。

平时他都不会太晚睡,但是如今凌晨三点睡觉也是经常的事情。

第二天,他要回天津,他不会开车,需要安排接送。

第三天,他要去合肥,录制电视节目,要提前确定机票,安排人送去机场。

周六上午回到北京,下午就要在天桥乐茶馆演出节目,需要敲定演出的具体细节,节目安排。而《不完全相声手册》的全国巡演,也越来越近,元旦期间的专场演出也需要提前准备,接下来就是春节,无休止地演出,没完没了的琐事。郭德纲在这些琐事的包裹中,没有被淹没,因为他知道,所有的这一切,都是因为相声的缘故。

郭德纲说北京这座城市带给他最大的感觉是家,他每次回天津,都觉得很别扭,感觉不是回家,而是做客,一旦回到北京,汽车刚过五环,就觉得心里踏实了,觉得到家了。在北京的十几年,“我已经把自己融入到这个城市里了,反把他乡作故乡”。

当然,因为父母都还在天津,郭德纲会经常回天津,有时候也会把父母接到北京住上一段时间,可父母都不习惯,还是觉得在天津好,街坊邻居的都熟。但在郭德纲眼中,与天津相比,北京更加大气,大环境更好,很多曲艺行的人都说:成名在天津,赚钱在北京。

刚来北京的时候,郭德纲在蒲黄榆演出,有一次夜场散了已经是11点多了,末班的公共汽车已经没有了,郭德纲身上只有两块钱,又不能露宿街头,只能走着回大兴黄村。郭德纲说:“走到玉泉营的时候,那里正在修路,很不好走,我需要爬上一个大大的土山,才能绕过去;走到新发地,已经很晚,我又饿又冷,新发地蔬菜批发市场门口有卖包子的小贩,我花了最后的两块钱买了两个包子吃;我继续走,走到西红门桥上,走的是主路,就在马路最外侧的马路牙子上走,周围全是呼啸而过的货车,我朝前面看,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见,当时我的眼泪就下来了。我心里默念着孟子的话: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那一夜对我的一生都影响深远。”等最后回到黄村,已经是凌晨三四点钟。

后来,每次郭德纲开车经过西红门桥,总会朝路边看看,对身边的朋友说:“这条路我以前走过!”

“相声就是我的命”

郭德纲和传统的相声界一直保持着一种隔绝的态度,走着民间路线,他平时绝少和传统相声界的人在一起,他说:“因为我不喝酒,那些饭局我也不参加,反正他们看着我也烦,我看着他们也烦,索性就不见了,图个清静。”很多人把郭德纲誉为“相声界的草根英雄”,而他自己认为:“说我是相声界的草根英雄,其实我更加认同我的一位知己好友对我的称号:雅痞。”

“相声是最简单又是最复杂的艺术,它不需要什么道具,穿大褂可以,穿西服也可以,一个人可以,两个人也可以,全凭一张嘴,说完了,你笑了,就得把钱掏出来。相声界是个名利圈,不会说相声的人占了主流,包括很多大腕,一辈子也就指着几段相声吃饭,他们都不懂,同时又维持着某种利益关系。当看到一个真的会说相声的人来了,他们不会高兴,因为我破坏了他们的利益。那些大腕需要的是奴才、拎包的、打伞的、扇扇子的,他们需要的是前簇后拥的架势,不需要我这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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