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强扮演的陆炳(左)和▲黄柏雪扮演的汤勤斗智斗勇。剧组供图

　　“一场语言的盛宴，看怎么跟一个坏人聊天?”这是印在小剧场京剧《明朝那点事儿——审头刺汤》节目册封面上的话。这句话生动概括了剧中《审头》一场戏的精华。这部会聚了燕守平、朱强、王新纪等京剧界一线大腕的小剧场京剧，将于4月中旬在北京繁星戏剧村揭开真容。

　　骨子老戏

　　云集一线大腕

　　尽管这部戏云集了众多京剧界一线大腕，但在演出前知道的人并不多。繁星戏剧村近年来经常有小剧场戏曲上演，但在观众中还未有品牌认知。当记者进入剧场后发现，上座率还不足一半，这显然与主创的名气不相符。

　　剧中扮演“陆炳”的朱强是当今京剧界马派老生的翘楚。2000年，他主演的小剧场京剧《马前泼水》被看作是国内小剧场京剧的里程碑。这部戏的作曲燕守平被誉为“京胡圣手”，堪称当今京剧演奏界第一人。担任剧本改编的王新纪曾改编了北京曲剧《茶馆》《四世同堂》等一批经典剧目。这些人联手创作的戏，难道水平不高，没人看?

　　随后的演出打消了记者的疑虑。《审头刺汤》是一出经典的骨子老戏，是清代剧作家李玉的剧作《一捧雪》中经典一折。它讲述了一只玉杯引发的奇案。戏一开场，两个说书人登场，简单讲解了故事年代、背景等，拉近了京剧与观众的距离。而简洁的舞美灯光设计有内涵却不抢戏，让观众可以安心关注演员表演。

　　念白到位

　　挖掘人物内心戏

　　这出戏的上半场《审头》是全剧精华。舞台上陆炳和汤勤，一个是官场高人，一个奸臣鼠辈，他们的言语交锋有来有往，或针锋相对，或绵里藏针，或开门见山，或弦外有音，将一场“审问”演绎得一波三折。没看过京剧的观众一定会疑惑，这俩人怎么不唱啊?

　　其实，“念白”是京剧中一门学问。要想把台词念出韵律、念出节奏、念出情感、念出潜台词，这需要演员对人物和剧本有深刻的理解。电视剧《大宅门》的导演郭宝昌尤其喜欢《审头》中陆炳的这段念白。他参加朋友聚会或者面对大众讲解京剧时，常常表演这段经典念白，总能博得满堂彩。

　　在下半场《刺汤》中，青年演员陈张霞扮演的雪艳与黄柏雪扮演的汤勤之间，同样是对手戏不断。编剧王新纪和导演白爱莲对老戏的改动主要体现在这一场。以往传统戏中雪艳这个人物比较单薄，一段“二黄慢板”能唱13分钟，这很难让今天的观众坐得住。改编版则让雪艳刺杀汤勤的过程更为曲折，内心戏也更丰富，同时还添加了一段昆曲唱腔。

　　演出结束，虽然剧场观众不多，但掌声热烈。这部戏的策划和制作人洪业说：“这几场是我们这个戏第一次见观众。我们想让演员找找状态，也多听听大家的建议。”她透露，这个戏将于5月13日至5月15日在繁星戏剧村再度上演。

　　记者观察

　　小剧场放大京剧“美”

　　最近几年，小剧场京剧逐渐被更多观众所熟悉。它并不是要把京剧引向更为小众的境地，相反，小剧场京剧容易吸引年轻观众走进剧场。在小舞台、小音响的环境下，演员和观众的距离更近，台上演员的一举一动都有可能打动观众。

　　从现阶段来说，一部好的小剧场京剧并非在舞台上去添加更多元素，而是将京剧的“美”放大，推向观众。这种美可以是一段优美的唱词、一段精彩的念白、一个细腻的身段，甚至是演员的一个眼神。京剧本身是一门综合艺术，它的美无处不在。

　　另外，从记者这几年的观看感受来说，小剧场京剧亟须顶级编、导、演的参与。往往那些在传统戏基础上整理改编的剧目更容易打动观众。朱强说：“这个戏的上半场我们想改都改不了，老先生留下来的东西太好了，怎么改都改不过他们。我的戏服都是穿原来的。有观众说，怎么这么漂亮，距离一近，他们观察得也就更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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