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少上论坛,见到妙文却已经时过境迁,所以也就懒得再发什么谬言,今日得见胡祯子先生文“《玉堂春》是冤案不是‘花案’”,又见鹧鸪天先生有言该文为80年代作品,细细想来,倒也似曾相见,而今再次细品,竟如梗骨在喉,不吐不快。
鹧鸪天先生深谙世故,品评之言仅仅点到为止,而我乃晚生后辈,所思所想,吐之为快,在此先跟诸位前辈告个罪吧。
关于文中对眼光之说,有tanyan先生之言,已经足够,在此也不复赘言。
胡文提到“苏三想陈冤,堂上偏要问令人难堪的‘院中苟且之事’”,那么我想问胡祯子先生一句,苏三当如何陈冤?
苏三出身青楼,无论她如何品德高贵,有如何心胸,都无法改变她卑微的社会地位,在过去,妓女可以从良,那得有从良证明,要脱贱籍也不是那么容易的,而且古来有言“婊子无情”,青楼的信誉是很差的,苏三对此是非常清楚的,一个青楼出身的苏三想要伸冤,面临的第一个问题是,如何让堂上的大人相信她的言语,那么就得先说明她的人品不差,要说明这个问题,就必须提到她在院中的苟且之事。
苏三递上状纸,她的第一句唱“玉堂春跪至在督察院”,立刻引起堂上的反应,状纸上是苏三,为何又口称玉堂春,苏三接唱“玉堂春本是公子他取的名”,所以问题就很清楚了,把话题引到王金龙身上的不是别人,正是苏三自己,她要用她对王金龙的忠贞,证明她的人格。
起解的时候,崇公道就说苏三是老打官司的了,她很清楚,纠缠在谁毒死沈燕林的问题上,是没有出路的,所以就必须改变策略,从院中说起,而说起院中之事,苏三不会完全没有心理准备的,因为实际上是她诱导别人问的。
但是,苏三毕竟是个年轻的女子,大堂之上被问到头次开怀,还是不免会害羞的,毕竟那是公堂,当着那么多男人,说起自己的第一个男人,她的心情又会怎么样?我想是羞多于痛,毕竟遇到王金龙是她最美好的回忆,这个问题跟以前鹧鸪天天先生提到的“缠头似锦”到“艰苦受尽”是一个道理,苏三的觉悟只能这么高,她不是苦大仇深的小常宝,她不是女革命,她就是一个出身青楼的善良女子,她也不是玛丝洛娃,因为她从来没有放弃对王金龙的信任,她并不以王金龙为耻,而是以之为荣。
胡祯子先生强调玉堂春是冤案,不是花案,那么问题在于,京剧需要怎么表现冤案?京剧来源民间,服务民间,民间要的就是轻松,要的就是大众化,而不需要什么深刻的哲理是穷耗脑浆,冤案就要正襟危坐?那还不如去看法制在线,严肃的很,绝对不会俗气,京剧就是要俗气,俗气才贴近民众,什么叫不好的联想?鲁迅先生说红楼梦“经学家看见《易》,道学家看见淫, 才子看见缠绵,革命家看见排满,流言家看见宫闱秘事……。”那么是不是有必要把红楼梦也删删减减,不要叫人有不好的联想呢?如果说看玉堂春看出不好的联想,那不能怪戏本身,要怪的是看戏的人,何况,就算戏真的都改的如胡先生要求的那么健康了,看戏人心中的淫邪依然存在,改不掉的,因为人们无论嘴巴里面喊多少革命口号,心里完全可能是另外一回事,而且谁也管不着别人心里想什么。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京剧成了高雅艺术,京剧的观众也从老式戏园子跑到大剧院里面去,享受幕间休息了,京剧也因此越来越远离大众,远离她的市场,再给京剧来点基于精神文明要求的删删减减,弄得面目全非,而今胡先生还在强调格调啊,俗气啊,不知道又是出于何种想法,继续把京剧束之高阁,越变越高雅?那就进博物馆好了。
京剧倒霉就倒霉在政府的干预,也正是因为这个失去了本来很好的市场,领导人对京剧有见地自然没问题,可是也没必要处处奉为真理。
总之,玉堂春是戏,不是教条,也不需要去做清洁,本来好好的“缠头似锦”改的不伦不类,听着别扭,令人啼笑皆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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