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剧交响剧诗、黄梅戏音乐剧、豫剧报告剧、中国剧……戏曲演出“概念”先行
仍面临着生存危机的中国戏曲界,近年来在求变,试图用“新模样”、新剧目挟着“新概念”争得一时之热。但从去年的“百花芬芳”分行当演唱会,到今年春节期间京津两地名家联袂京评梆三下锅的《红鬃烈马》,再到不久前十几个剧种到山西洪洞同唱《苏三起解》,及至中国京剧院将在“五一”推出的只念不唱的名家名段朗诵会,令人哀叹的是,如此鼓噪出的非凡制作也只有这极少数获得或可能获得了短暂的成功,大多数迎来的往往是内外行的一致恶评。
创新·戏曲也玩新概念
说起概念,一般戏迷可能会一头雾水,以往唱腔、表演、剧本等多方面要素是考察一出戏好坏的关键,如今居然概念先行。听听近年来戏曲演出的名目:京剧交响剧诗、评剧诗剧、黄梅戏音乐剧、豫剧报告剧、念白演唱会、非常有戏、戏曲服饰展等等,光听这些名称就足以明了戏曲正在如何“创新”。
但经过大量调查,很多戏迷却都反映,如今戏曲的概念炒作太多,甚至让人看不懂。“去年看了一场中国剧《天鹅湖》?这到底是什么玩意儿?满台戏曲大腕在歌唱着离艺术母体很遥远的音乐旋律,既没有原版芭蕾舞的意境,也没有戏曲本身所应具有的欣赏愉悦。”今年51岁的马先生是位铁杆戏迷,去年选择看这出戏时,完全是冲着角儿去的。“一出戏能看到那么多剧种的明星,我一下子就被吸引住了,不过看完以后没明白这个‘中国剧’是什么东西。”而一向喜欢昆曲和京剧的北京师范大学21岁的女大学生林小姐也表示:“没明白为什么要这么做,这种中西文化的‘结合’、‘碰撞’,我认为是两败俱伤。”看来,光靠概念并不能抢到一片立足地。
方向·戏曲突围要对路子
“改革的方向没有错,关键是路数不对。”戏曲圈中不少有识之士都表示,戏曲要想突出重围,关键不在资金,更重要的是体制,是观念。“这方面没有本质变化,有了资金也会赔光。”
文化圈里有句俗话:“宁领千军万马,不领剧团仨俩。”意思是说演员比较自由散漫,不好管理。尤其是在过去的人事管理体制下,演员们更是难以调度。去年年底,已转行到中国文联演艺中心任主任的郁钧剑,却改变了以往的演出方式。在北京民族宫大剧院举行的“百花芬芳”分行当演唱会上,着实检验了一下目前京剧界的整体实力。
事后,郁钧剑将这次成功归功于自己圈外人的身份。“开始有很多京剧界的人都跟我说,没有人会陪你这么玩儿,这种打擂的形式,谁都不会参加,而且还牵扯到谁在前谁在后等等问题。但是我并不甘心,就私下里先找了几位中青年演员沟通。许多演员都说,你一个门外汉都在帮京剧做事情,我们当然要配合了,他们几乎是无条件地接受了邀请,所以是我圈外人的身份帮了忙。”
之后不久,由天津一家公司组织的京评梆三下锅《红鬃烈马》更在业界引起强烈反响,四折戏由目前最顶尖的名家联袂出演,在戏曲的舞台呈现方面提供了全新思路。
何以这两次与以往完全不同的演出形式会成功呢?一位资深人士认为,形式虽然变了,但本质仍符合戏曲的最基本的规律。他强调,每一种艺术的形成、存在、发展都有自己的基本规律,违背这些规律就不可能得到广泛的认可,也就谈不上争得市场。中国戏曲已经有数百年发展的历史了,其艺术根基应该说是非常强壮的,它植根于民族文化的深层土壤之中,想要颠覆它,其结果就像是要刨断大树的树根,拯救戏曲就会变成毁灭戏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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